乘舟
Puyuma
2020-01-11  

壳卷//白衬衫、水汽与潮湿的夜晚

//高中生校园paro双文科生

//All虚构,请勿上升

——

     照壳卷的地理老师的话来说,今年的冷空气比他们这群小混蛋还不争气。眼看冬天都过了半,H市仍然在经历数不清的入冬失败,气温不降反升,颇有点突破立夏时的温度的架势。热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开个风扇也就算了。恼人的是这波热浪似乎想携着它的水汽小老婆一起来南方过年。这样一来,事情就大了,它们夫妻摆酒的时候,蚊子家族绝对是头号儿座上宾。

      于是期末考前的这个留宿的夜晚,卷儿被蚊子喋喋不休的嗡嗡声吵醒了。那孜孜不倦的样子,仿佛它才是那个背提纲背得半死不活的学畜。

      我的天啊——救命,sos,我不活了。卷儿在狭窄的床上滚了又滚,耗尽了所有的好脾气才没有让内心的咆哮直接迸出来。

      其实卷儿的善解人意完全没有必要。卷儿睡上铺,壳睡下铺,他们这床没有固定,上铺翻个身动静都很大,壳睡眠浅,早就在卷儿把被子掀开的那一瞬间就醒了。

      “......”壳沉默地忍了一会卷儿这波凌晨摇摇车,还是没忍住坐起来伸手敲了敲卷儿的床板:“怎么了?”

       “哥,蚊子好多。”

       “还好热。”

       卷儿嫌自己的话还不够强调此事的严重程度,接着大喊一句——

       “我要疯了!”

       “噗嗤。”壳其实不想笑的,只是他没忍住。

        睡觉之前,某人曾经很笃定地对他说:“今天晚上怎么可能热!你竟然挂蚊帐,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别挂蚊帐!诶,你怎么不理我?......壳,你真的弟弟。”

        “怎么男人就不能挂蚊帐了,天天背书还给你背傻了。今天晚上潮,到时候被蚊子咬醒了不要来找我哭哦。”

         “不可能,不存在,绝无此事。”

         卷儿还嫌不够劲,又加一嘴:“我要是被蚊子赶下来找你睡,我就把你的名字倒过来念。”

         壳:就你能说,当我不知道我名字就一个字似的。

         壳哥当时没反驳,只是脸上浮现出属于智者的微笑。而卷儿,他当时说得有多笃定,现在就有多想哭。

         “啊——壳哥,壳哥哥,哥哥哥哥。”

         “嗯,嗯嗯,嗯嗯嗯嗯。”

         “......”无语,这人存心气我。卷儿心说。

         这几天都太潮了,卷儿的校服洗了都没干,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长袖,校服长袖纯棉又贴身,他就差没觉得自己在火山口边缘大鹏展翅了。

         “你想想,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了,是不是这个理。”卷儿继续跟壳磨嘴皮。

         “不愧是年级第一,无理取闹还能说得这么有道理。”壳不冷不热地慢慢嘲讽。

         “......”我错了,期末考的年级第一我一定拱手让给你。卷儿把床垫卷进去,拖出来一卷凉席铺上,然后把头埋进枕头里——没两秒,愤然而起——草!好热。

         壳一手枕着头感受着头顶上愤怒的震动,差点要笑得满床打滚。

         卷儿在床上呆坐没两秒钟,那个坚持“背书”的蚊子过来嚷嚷了,嗡嗡嗡的声音里仿佛都藏着主次矛盾联系发展。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没等卷儿哀叹完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一件白衬衫被人轻飘飘地扔了上来。壳淡淡的声音瞬间清爽得像阵风似的:“穿这个,我的码数跟你一样,你穿去学校都没问题。”

         “热就别扣扣子,有蚊子可以来我这睡。”

         卷儿坐在床上对着那白衬衫发愣,反应过来以后直接把衣服脱了把白衬衫往身上一披扣子也不扣了直接下了床。

         ......?他不该行动这么快啊?热傻了?壳心里打鼓。只见卷儿三两下下了楼梯,往他这瞥了一眼就朝阳台走。

         “诶,你干吗去?”

         “洗脸,我头发都被汗沾湿了。”

         “你先穿好衣服。”

         “大哥,现在是熄灯时间,凌晨两点钟,宿管的手电筒都睡觉了,除了你不会有人看的。”

         “......”卷儿这话头头是道,正中壳的下怀,他果然没吭声了。

         “占有欲不强也不正常,谁让你没在我面前坦诚相待过呢。”壳睁着眼看着黑暗里黑糊糊的床板喃喃。

         “?”

         “难道我跟你那个那个的时候你还自动在我身上脑补出了衣服?这么清心寡欲,没看出来啊壳哥哥?”卷儿不可置信的声音卷进水龙头激荡的水声里,传出来差点没给壳呛过去。

          “......不是,我是说,你没有在我面前这样半穿半不穿过。”

          “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穿着是一种性感,全脱是一种性感,半穿半脱又是另一种性感。”

          “看我戴‘有色’眼镜啊?”卷儿笑着调侃,一甩长发把水珠甩去最后掬了捧水往脸上一扑,带着水汽湿漉漉地走了进来。

          “看喜欢的人,没点色/情的味道,那还能算喜欢吗?”壳看着他进来,直接坐起来捞开了蚊帐迎客。

          “刚刚怎么说的,现在又这么主动。”卷儿先去把风扇开了,接着慢悠悠地钻进蚊帐隔离出来的这个小空间。他玩闹地甩了甩手,水珠欢脱地扑了壳一脸。

          “看戏看完了,该宠的不是还得宠着?”壳等卷儿进来就放了帘子,转过身看着卷儿的目光灼人得很。卷儿很瘦,白衬衫上沾了水,贴合在他的腰上,像一枝亭亭的竹。他的长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面容在黑暗里越发显得美。

          “明天还有一天复习,不要想。”卷儿摆摆手指,说着一个翻身就背过身去睡觉了。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壳心说。

          壳看着那边很快没了动静,无可奈何又规矩地躺了回去,一只手枕着后脑勺儿,另一只手安抚砰砰直跳的心,心说:你这样...存心不让我睡个好觉。

——

         期末考前最后一个晚修,壳顶着昨晚留下的黑眼圈对着一堆圆锥曲线强打精神。虽然卷儿后来睡了个建立在某壳的痛苦之上的好觉,但现在还是对着一堆哲学知识点义无反顾地拜倒在了睡神的石榴裙下。

         趁着这个晚修没有老师,他们一人一只耳机,听着随机播放的歌。

         下一首,是《打上花火》。

         教室的窗户开着,难得清爽的晚风在南方葱茏的枝头荡了圈秋千从外面吹进来,拂在人的脸上很舒服。

         卷儿的呼吸声伴着曲子的第一个音压了下去,这种两人沉默着听同一首歌的感觉挺奇妙的,明明都没有说话,想说的已经悄悄溜进了歌词里。

          卷儿盯着那些英文字母,觉得它们突然都变成了什么古古怪怪的咒语。思绪杂乱地四处游荡,卷儿嗅着衬衫上属于壳的味道,心猿意马,但是不知道要想什么。

           几分钟的曲子,愣是让人听出了一个世纪的时长。进度条拖到了最后,壳含笑的声音忽然轻轻地响在了耳边:“巻君,新年が来ます、一緒に花火を見に行きませんか?”(卷君,新年要来了,一起去看烟花吗?)




评论(48)
热度(451)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乘舟 | Powered by LOFTER